“我什么時候能離開這個鬼地方?”祝沐蹲在墻角抱怨道。
祝沐心累到不行,愁眉苦臉,怨氣沖天,五官擠在一起,托著下巴尖叫不斷。
看著眼前這個破地方,2030年了,居然還有大山的子孫,所在之處可謂是群山環(huán)繞,空氣好的不得了!
能不好嗎,這個地方除了山還是山,山連著山,拋開山不說,村子外面倒是也有廠子,可那個小廠子冒的煙都順著風(fēng)投入了大山的懷抱,暫時還嚯嚯不到藍(lán)天白云??勺c逍枰膹膩砭筒皇撬{(lán)天白云啊,而是money!money,!money!
祝沐焦躁地抓著頭發(fā),整個頭埋在大腿上,噪音嘶叫,生無可戀道:“脫貧就脫成這樣了嗎,我什么時候能離開這個鬼都不來問候的山里啊!老天爺要不咱們商量下,我又沒干過什么壞事,咱能別折騰良好市民了嗎,開什么有機(jī)大玩笑啊啊啊啊啊!”
祝沐說累了仰頭長嘆,搖晃著腦袋又看向一望無際的藍(lán)天,眼神更加渙散,“都三天了,做個夢也該醒了吧,這是讓我睜著眼看世界嗎?可我的世界天翻地覆了,那還不如給我送VIP尊貴病房當(dāng)個植物人也好?。 ?br/>
陳立珠從里屋順著聲音找出來,無奈嘆嘆氣,關(guān)愛地摸了摸祝沐的頭,安慰說:“姐姐,你瘋言瘋語三天了,發(fā)燒也好了,怎么還是……”
“我和你說過別碰我了吧!”祝沐瞪大了眼,打開女孩的手,沒好氣說,“還有,誰是你姐姐,惡不惡心?”
立珠饒有耐心地解釋說:“我爸今天都給你上戶口去了,你當(dāng)然是我姐姐,快接受現(xiàn)實(shí)吧!”
“現(xiàn)實(shí)!”祝沐激動地站起來,“你知道對我來說什么是現(xiàn)實(shí)嗎?我爸!是colour高級建筑工程師,我媽!是成華公司CEO,你聽過沒?都聽過沒?還有!我一個20年的人跑這來了,你讓我怎么接受?”
立珠扶額短嘆,“完了,又開始胡言亂語了?!?br/>
“是,我比瘋了還不如。我要是真有精神病了,那也頂多是被我爸關(guān)在家,李醫(yī)生來給我治病,也不至于……”祝沐高漲的怒火撞上眼前的層層群山,頓時抓狂,什么也說不出來,對牛彈琴,何必多費(fèi)口舌。
晚飯點(diǎn),陳爸回來了,立珠已經(jīng)做好了一桌子菜等著爸爸回來吃,祝沐雖不情愿,可還是晃晃蕩蕩坐下了,不大的桌子正好坐三個人,再多一個祝沐都要崩潰,她可是從來都沒吃過這種“家常菜”,她也不會和父母一起用餐。她無助地低頭瞅著小木桌子上擺的西紅柿炒雞蛋,木須肉,糖醋魚,紫菜湯,看著有模有樣,聞著香氣噴噴,可祝沐能說她一點(diǎn)都不感興趣嗎,她最討厭聞到房間里的油煙味兒,這些菜油亮的完全不想吃啊,還要和兩個陌生人一起,痛苦至極。
“孩子啊,來,吃菜!”陳爸笑呵呵打破僵局,給祝沐加了一大塊雞蛋到碗里。
雖是好心,可祝沐都要別扭死了,被人夾菜和親切的稱呼,她竟然不自覺抖了一下,胳膊上冒起一排雞皮疙瘩,最頭疼的是,她可從來不喜歡吃大塊的任何東西,更接受不了把帶著湯的菜和著米飯吃,簡直災(zāi)難。就像是雞蛋吧,家里的劉阿姨只會給她用專用鍋倒上純凈水煮成扁扁的圓形,再切成小塊,和其他食物分開放在盤子里,這樣看著舒心又方便吃,且刀具餐盤是買固定的盤子,祝沐只能接受這樣。
就這個一覽無遺的小房間,祝沐都不渴望能有什么分類的鍋碗瓢盆,干凈整潔實(shí)屬不錯。畢竟這人與人的習(xí)慣不同,觀念有異,就算是差了十年之久,還是有講究的和隨性的生活方式。
而面對著這位陌生大叔的好心,她還真是不好發(fā)脾氣,畢竟人家沒把她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送進(jìn)警察局派出所孤兒院什么的,反而是收留了當(dāng)閨女,祝沐不知道是該吐槽他家沒常識還是太善良,竟然收留了一個十年前的‘古人’。糾結(jié)不下,祝沐牽強(qiáng)的點(diǎn)點(diǎn)頭,夾了一口沒有粘上菜湯的米飯吃了下去。
陳爸看見祝沐終于有所反應(yīng),不像前兩天只會說些莫名其妙沒來由的話,心底高興,眼角多了幾個褶子,笑說:“孩子,戶口上好了,你就叫陳立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