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亞東躺在出租屋的單人床上,盯著雪白的天花板,一臉的惆悵。今天是星期四晚上十點,他剛從派出所下班回來,腳還沒焐熱,整個人累得像散了架。他剛從警校畢業(yè)三個月,分到城郊這個破舊派出所,每天處理的全是雞毛蒜皮的事。“生活太無趣了,讓我碰上個案子吧,讓我為民伸張正義,大顯身手!”李亞東嘀咕著,翻了個身,剛閉上眼,腦海里突然“叮”地一響,像手機收到短信。他嚇得坐起來,以為是又來任務要加班,剛想去拿手機,眼前卻浮現(xiàn)一塊半透明的面板,似乎是只有他能看見,屋里昏黃的燈光卻沒一點變化。【罪惡之眼啟動!注視目標五秒,可查看“罪惡值”及相關(guān)記錄】這一行字一閃而過,更像是幻覺。李亞東揉了揉眼,懷疑自己是不是加班太多腦子壞了??上乱幻?,他差點從床上蹦起來。金手指,來了!“罪惡之眼?聽起來是專門破案的,可這東西怎么用?”消化完驚喜后,李亞東一臉懵逼地摸了摸頭。他盯著桌上的肉夾饃看了五秒,面板沒動靜,又看向窗外路燈下的垃圾桶,也沒反應。李亞東嘀咕了一句:“這玩意兒沒有說明書嗎?貌似不是系統(tǒng),更像是一種類似于神瞳之類的金手指?!闭苫笾?,樓道里傳來一陣腳步聲,沉悶緩慢,像拖著什么東西。他屏住呼吸,耳朵貼著門聽了一會兒,腳步聲停在他門口,緊接著“咚咚咚”,有人敲門?!罢l啊?”李亞東喊了一聲。他租的這棟樓是老式家屬樓,六層沒電梯,鄰居大多是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平時九點就睡了,這么晚敲門的還是頭一次。門外沒回應,又敲了三下,“咚咚咚”,節(jié)奏慢得讓人發(fā)毛。李亞東皺眉,抓起床邊的警棍,下床走到門邊,從貓眼往外看。樓道燈壞了一半,光線昏暗,門外站著個穿黑夾克的人,低著頭,看不清臉,手里好像提著個袋子。他盯著那人看了五秒,面板彈出:【姓名:未知,35歲,罪惡值:65】【入獄記錄:曾三次因盜竊入獄】【犯罪記錄:今晚21:40,疑似從附近居民樓偷竊物品,袋中可能為贓物?!坷顏問|心跳猛地加速,65?這家伙不是善茬!他深吸一口氣,握緊警棍:“有事嗎?”門外的人沒說話,沉默了幾秒,轉(zhuǎn)身就走,腳步聲又響起來,往樓下去了。李亞東猶豫了一下,打開門探頭看,走廊已經(jīng)空了,只有樓梯口那盞燈閃了兩下,滅了。他關(guān)上門,靠在墻上,腦子里亂成一團。不過這偷東西的賊半夜敲他門干嘛?也太大膽了吧!他低頭看了看面板,罪惡值65不算低,但也不像殺人放火那種級別。他冷靜下來,不管怎么樣,也要先搞清楚狀況,他穿上外套,拿上手電筒和手機,輕手輕腳下了樓。樓下是個小院子,堆著些破家具和垃圾桶,空氣里一股泔水味。李亞東打開手電,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垃圾桶旁邊散著幾滴暗紅色的液體,像血,又像潑了的醬油。他蹲下聞了聞,有點鐵銹味,心頭一緊。他盯著那幾滴看了五秒,面板彈出:【物品關(guān)聯(lián)罪惡值:72】【記錄:今晚22:15,疑似與一起傷害事件相關(guān)】李亞東手一抖,72?這比剛才那人還高!他站起身,四下看了看,院子靜悄悄的,只有遠處傳來幾聲狗叫。他又掃了掃地面,發(fā)現(xiàn)血跡往院子角落延伸,停在一堆舊木板旁。他走過去,掀開一塊木板,下面露出一只沾了泥的運動鞋,鞋底有干涸的血跡?!斑@是怎么回事?”李亞東皺眉,掏出手機拍了張照。他不是刑警,但警校學的常識告訴他,這鞋子八成跟案子有關(guān)。他正要再翻翻,身后傳來動靜,李亞東猛地抬頭環(huán)顧四周,院子里黑漆漆的,遠處路燈下有個影子一閃而過,像人,又像是樹影晃動?!罢l?!”李亞東喊了一聲,無人回應,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趕緊回了屋,鎖好門,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又打開面板,盯著剛才的記錄看了半天,心想:“系統(tǒng)能幫我破案,可我現(xiàn)在連點數(shù)都沒有,怎么解鎖?”他翻出警校發(fā)的筆記本,寫下今晚的事:敲門的人,血跡,鞋子,短信。寫到最后,他抬頭看了眼窗外,樓下院子黑乎乎的,嘆了口氣。第二天早上,李亞東頂著黑眼圈去派出所,剛進門就聽見同事小王在打電話?!皩?,昨晚有人報案,說家屬樓那邊丟了東西,還聽見院子里有動靜……”李亞東耳朵一動,走過去問:“哪棟樓?”小王掛了電話,隨口道:“就你住那片,六號樓,昨晚十點多的事。”李亞東心一沉,六號樓不就是他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