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依瞳孔倏地緊縮,美目難以置信地瞪大,驚恐地抬起黃金龍袖,下意識遮擋在身前,徒勞地想要擋住來人遍身冷冽的駭人威勢。
“不,不可能……”楊柳依嗓音帶顫,渾身難以遏制地哆嗦,頭皮炸開。
她驚恐地抬起龍袖想要遮擋住面前人肅殺冷冽的威勢。
然而,只是徒勞。
“殷,殷大人……”楊柳依手指難以抑制地顫抖,原本尖利刻薄的語調變?yōu)榫d羊般軟綿,卑微中帶著乞求。
“殷大人,孤,我,我只是,只是……”
語無倫次的破碎顫音,句不成句,調不成調。
“噗通——”
黃袍加身的楊柳依只覺得面前有如被巨山覆壓一般,頭頸千鈞重,一個堅持不住,雙膝一軟,生生跪倒在地。
清脆的落地聲。
“殷大人,饒命!”
先前,她眉飛色舞地吹著登基后才不怕沐珩,會將沐珩像是圈養(yǎng)寵臣一般禁錮在后宮寵愛。然而,此時,她哪里還有之前趾高氣昂,高高在上的孤傲模樣。卑躬屈膝地如同侍奉主子的下人。
唐百衣冷臉轉向門口的白衣男子。
楊柳依所說的真相在腦中揮之不去。
沐珩,居然一開始就打著一副好算盤。他的籌謀,他的城府算計,老辣狠戾,就連自己的情緒都被他一路牽著走。
頓時,自己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子。
一個被人賣了還端坐在地上仔細給人數(shù)銀票的傻子。
沐珩逆光而立,一襲白衣蹁躚,耀目的月牙白衣袍在躍動的陽光中,被籠上一層金色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