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豪忍著頭暈,精神恍惚地回來,便聽聞家里傭人說你親得了腦充血,他嚇得魂飛魄散,便飛也似地奔至了醫(yī)院。
醫(yī)院里,楚華芊在醫(yī)護人員專業(yè)的搶救中幽幽轉醒,穩(wěn)住了病情,他被轉去了高特病房。
當他奔進那間高特病房的時候,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慘白,眼神呆滯的父親,心即揪緊成一團。
“出……去?!背A芊看到他,他打著舌結,一雙黑眸憤恨地凝望著近在咫尺的楚云豪,吐字不清地說出這兩字。
這個不孝子還知道回來。
“爸,我……”楚云豪看著剛醒過來的父親,他想解釋,可是,卻無從解釋,難道他要給他們說卷雪綁架了自己,并上了他,他們不會相信,因為,在他們的印象里,玉姐的女兒是乖巧的,雖然,她平時是玩逆了一點兒,刁蠻了一點,那全是風奕雄慣出來的。
并且,他也說不出口,現(xiàn)在,連他自己都感覺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可是,那夢是那么真實,他真的與卷雪纏綿了那么久,昏天黑地……
“滾,滾?。 背A芊情緒非常激動,這個不孝子居然學著現(xiàn)在的九零后玩起了逃跑的戲碼,還把那么一個爛攤子丟給他,枉費他這么多年來苦心的栽培?。?br/>
“爸,我不是有意的,爸,你聽我說……”楚云豪的話才剛說到一半,楚華芊已經(jīng)動作僵硬地拿起床頭柜上那個溫水杯的蓋子朝著他狠狠地砸了過來,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是,溫水杯的蓋子砸到身材壯碩的楚云豪身上,不痛也不癢,看著盛怒中的父親扭曲的容顏,楚云豪心里難受極了,身穿白袍的醫(yī)生聽到響動,急忙帶著護士小姐奔進了屋?!俺壬?,你別激動,別激動呀!你再情緒暴怒,你的病情可能會加重?!贬t(yī)生一邊察看著心電圖,一邊急忙安慰著楚華芊。
“云豪,你爸在氣頭上,你先出去,出去??!”楚夫人怕老公腦血管破裂,驚嚇之際急忙推走了楚云豪,楚云豪站在醫(yī)院長廊盡頭,心情沮喪到了極點,他煩燥地抬手撫開了搭落在額際上那縷酒紅色發(fā)絲,金黃色的陽光灑照在他的臉上,讓他冷硬輪廓變得更加的剛毅,張楚兩家聯(lián)姻,會讓“風華絕代”與張氏相互謀利不少,這輩子他沒有真心喜歡過哪一個女人,也許曾經(jīng)有過,不過,隨著她的離開,那份愛早已就成了過往煙云,似水無痕了,如果他的婚姻能為“風華絕代”謀利,他何樂而不為呢?本來是好好的一場訂婚宴會,卻硬是讓風卷雪給攪黃了,她派人把他擄去,害張楚兩家顏面盡失,張麗妃肯定恨死他了,也難怪父親會氣得腦充血,現(xiàn)在,父親躺在醫(yī)院里,他要及時回公司去善后,首先就是要處理他與張麗妃的婚姻問題,他試著給她解釋一下吧!希望張麗妃能原諒他。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在那套vip貴賓房里,他居然暈了過去,醒來后,她已經(jīng)消失了,風卷雪,想起她對他下藥的事情,他就恨得牙癢癢,話說,這輩子,他張楚云豪還沒這樣衰過。
腦中回蕩起他無法忍住身體強烈的藥性而把她撲到的一幕。手中的拳頭不自禁地就掄了起來,渾身緊硬的線條更是崩得死緊。
風卷雪一襲白色無袖長裙,長而卷的黃色發(fā)絲被她綁在了腦后,辮成了一條馬尾,她正蹲坐在葡萄架下的一張花藤秋千上蕩著秋千,花藤一晃過去,又飄過來,風兒吹起了她白色的裙裾,讓她象極了一個不食不間煙火仙女。
秋千最后蕩了兩下停了下來,她從花藤架上下地,仰頭張唇就一口就銜住了架子下的一顆葡萄,用力一扯,那顆晶瑩的葡萄便被她從葡架上扯落,然后,她猛力一吹氣,葡萄便從她粉唇間吹出,飄出去老遠。
那顆葡萄就如她的舅舅楚云豪,隨時性地把它含在嘴里任她把玩,想起楚云豪欲火焚身的一幕,她的唇間不自禁地勾出了一朵笑花。
伸手,挑了一串夾在綠葉間的葡萄,食指彎曲摘下一珠最飽滿,剝皮把晶瑩的果珠塞往嘴里,那甜味剎那間就溢滿人心田,正在她享受著甜美水果之際,秋千旁邊的石桌上手機發(fā)出嗚嗚地震動聲音,是楚云豪打來的,她告訴他,自己在美國,可是,他說要送她一件禮物,想送給她好多年了,她綁架了他,他不但不生氣,反而要送給她禮物,莫非舅舅也愛上了她,風卷雪臉上的笑容象山花一樣燦爛。
她挑了一件最得體的衣裙,甚至還取下了鼻子上的那朵鉑金花兒,因為,她知道舅舅喜歡淑女嘛!她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當她到達咖啡廳的時候,穿著一襲黑色西裝,深灰色領帶,衣冠楚楚的楚云豪已經(jīng)等在了靠窗一個角落的雅座上。
“嗨!舅舅?!彼龘P聲向他打著招呼,楚云豪抬首看到她之際,冷峻的面容一無表情,眼尾劃過一縷詭光?!白!彼涓蓛舻耐鲁鲆蛔?。“嗯!”風卷雪拉開椅子,在他對面落座,說實話,她雖然前來赴約,其實,她心里怕得要死,舅舅畢竟是一個男人?。《尤荒敲磳Υ?,她想,自己也許傷了他大男人的自尊,可是,瞧舅舅一臉無謂的樣子,好象對她做的事情絲毫都不介意,更或者,這是他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