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生，您的用色太有沖擊力了。＂

    帶著法國口音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同時一只保養(yǎng)得宜的手搭上了姜白的后腰。姜白下意識往前半步，卻撞上了展覽墻，退無可退。

    ＂謝謝，杜蘭德先生。＂姜白禮貌地微笑，不動聲色地側(cè)身避開那只手，＂您對《深海系列》感興趣？＂

    ＂每一幅都令人驚嘆。＂杜蘭德——這位歐洲著名收藏家步步緊逼，香水味濃得讓姜白皺眉，＂特別是這幅藍(lán)，讓讓人過目不忘?！?br/>
    姜白正想回應(yīng)，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雪松氣息靠近。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插入他與杜蘭德之間，優(yōu)雅而不失強勢地握住收藏家的手腕。

    ＂杜蘭德先生。＂傅淵的聲音帶著冰刃般的鋒利，＂久仰。＂

    杜蘭德臉色微變，立刻認(rèn)出了這位商界新貴：＂傅總！沒想到您也對現(xiàn)代藝術(shù)感興趣。＂

    ＂只對一位藝術(shù)家感興趣。＂傅淵的手自然地搭上姜白的腰，拇指在衣料下摩挲那塊敏感的肌膚，＂我的丈夫。＂

    最后兩個字咬得極重，像在宣示主權(quán)。姜白耳根發(fā)熱，卻莫名安心。傅淵今天穿著深灰色三件套，領(lǐng)帶是他去年送的生日禮物，整個人精英氣場全開，與平日在家纏著他撒嬌的模樣判若兩人。

    ＂原來如此?。⒍盘m德干笑兩聲，識趣地后退，＂恭喜二位。姜先生，我們改日再聊作品細(xì)節(jié)。＂

    看著收藏家倉皇離去的背影，姜白悄悄松了口氣。傅淵的手立刻收緊，將他拉近：＂第幾個了？＂

    ＂什么第幾個？＂

    ＂今天第幾個對你動手動腳的。＂傅淵的聲音輕柔得危險，＂林峰告訴我，那個策展人摸你手，美術(shù)館長拍你屁股，現(xiàn)在這個法國佬...＂

    姜白哭笑不得：＂館長只是友好地拍了下背，而且——＂

    ＂而且什么？＂傅淵突然低頭，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垂，＂想說我不該吃醋？＂

    姜白搖頭，卻在心里偷偷享受這份占有欲。傅淵的醋意總是來得又兇又急，但平息的方式也格外...令人期待。

    返程的車上，傅淵異常沉默。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擊，節(jié)奏透露出內(nèi)心的煩躁。姜白假裝看窗外，實則通過玻璃反射觀察傅淵緊繃的側(cè)臉——下頜線鋒利如刀，喉結(jié)不時滾動，顯然在壓抑著什么。

    ＂哥哥...＂姜白試探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