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家事。他本身就是一個完全沒辦法合理控制自己情緒的人,甚至也知道那些人在背后說他些什么。姜銘永擦了擦自己的額頭,看著手心的血跡冷冷說道:“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可不要跑去向爸爸哭訴,畢竟你找了個女朋友的事很快就會傳到他耳朵里?!薄拔覀兘野涯沭B(yǎng)這么大,就是為了讓你幫我的忙,你一個仰仗著家族鼻息的私生……嘶——”他終于看見了圍在這里里三層外三層的人,以及在一切結(jié)束之后終于匆匆跑過來的保安?!澳銈兊戎?。”他在別人的攙扶之下轉(zhuǎn)身離開,看著完全沒有報警的意思。林期月丟失的腦子終于隨著他的離開而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是不是惹麻煩了?”但如果再聽見姜銘永的這種話,她恐怕還是會動手。姜歲搖搖頭,看著周圍還未離開的人群說道:“我們先離開這里?!彼龓е制谠孪热チ酸t(yī)務(wù)室,里面沒有人,她從里面熟練地找出了一些藥品,示意林期月伸出手。林期月張了張嘴,很想問些什么,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又有些猶豫。姜歲好像看了林期月的言外之意,她從袋子中拿出棉簽和雙氧水,一邊輕輕擦拭她的手背一邊說道:“他會覺得丟臉?!薄盎蛘哒f,他的父親會覺得這種手足相殘的事很丟臉。”她認真地說道:“雖然打人的是你,但是只要傳出去,那就是我和他的事?!薄霸诮P闹?,他自己是最重要的,然后是他的地位?!彼恼Z氣很平靜,動作也很輕柔,“可惜他的兒子連他都不如,所以姜海想要操控我給姜氏賣命。”“而姜銘永,他就是個只會躲在父母懷里撒嬌的傻子,恐怕他現(xiàn)在還認為他那個父親對我還有著感情吧?”她有些心疼地看著林期月手背上因為揍人而留下的傷痕,“下次要揍他我找人偷偷揍就好,不要自己上手了?!绷制谠驴粗约阂驗樽崛硕破さ氖直?,想起姜銘永一瘸一拐的背影,無奈說道:“我其實不是那種隨便打人的——”姜歲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我想,遇見他的人,沒有不想揍他的吧?”她溫柔地注視著坐在病床上委屈巴巴的人“其實在很多不得不和他溝通的過程中,我在心里已經(jīng)不知道揍他多少遍了?!薄八阅銥槲页鰵猓液芨吲d。”林期月知道這只是一種安慰,但是她有些忐忑的心情還是隨著她的安慰而平靜了下來,“看起來他是那種會報復的人,最近我要一直跟著你?!彼顒恿艘幌伦约旱氖终普J真說道:“所以以后早上也要喊我起床,我和你一起。”姜歲其實很受用被她關(guān)心的感覺,但是姜銘永那個人的小動作實在是過于愚蠢,她并不想用這種事破壞她的心情。“沒關(guān)系,只要我找點事情給他做就好?!苯獨q笑的依舊很溫柔,但又有某種可怕的東西,“他馬上就沒有時間來找我們的麻煩了?!绷制谠驴粗荒槺C艿哪?,很想纏著她說明白,但是在開口前她掃了一眼墻上的鐘表,“啊,你定的位置!”在揍了討厭的人之后,她就忘了更重要的東西。“馬上就要遲到了!”她跳下病床有些著急地喊道:“我們快走,現(xiàn)在出發(fā)應(yīng)該還趕得上?!苯獨q隨著她的動作往前走了幾步,“要不然今天還是別去了,其實我們可以過兩天再去的?!薄安恍??!绷制谠禄仡^說道:“那可是你做了很久的計劃,而且現(xiàn)在出發(fā)也不算遲?!毕﹃枒覓煸跇渖遥瑢⒙湮绰?。她推開醫(yī)務(wù)室的大門,并不耀眼的夕陽灑在她的側(cè)臉,她回過頭時那些瑰麗的光就墜在她的身后。林期月牽住還在猶豫的姜歲的手,帶著她走進絢麗的夕陽中。她們果然還是來晚了,誰也沒想到現(xiàn)在剛好是大家下班放學的時候,她們被堵在路上寸步難行,等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夕陽已經(jīng)完全墜入城市的地底,只有還留存在視網(wǎng)膜上的一點點紫灰色的輕紗。 看著明明不是前臺接待的問題,但對著她們道歉的模樣,林期月也完全沒有想要找麻煩的意思。畢竟完全就是她們自己錯過了時間,而且她是知道這家餐廳是有多難預(yù)約的。她們走出餐廳,看著不遠處高聳入云的建筑。“有點餓了?!绷制谠潞徒獨q并排站在一起吹了一會兒風之后突然說道:“要不然我們?nèi)コ渣c東西?”“這附近的話……”她開始回憶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時露宿街頭的情況,認真說道:“雖然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有沒有,但那位攤主說從他爸爸那時候開始,他們家就在那里賣吃的了。”雖然這里好像還有其他的餐廳,但是林期月看了看這里的位置,突然很想帶著姜歲去吃吃看。姜歲自然無所謂,只要是她的話,無論跟她去哪里都可以,她跟著林期月轉(zhuǎn)過好幾條小巷,終于看見了她所說的雖然地方很偏僻,但是味道還不錯的地方。那是一輛可以放下鍋鏟翻身騎上就走的餐車。頂上掛著一個被油污染上污漬的電燈泡,前方用篷布遮住幾張餐桌,雖然很簡陋,但是看起來老板對這些東西都很珍惜,桌椅板凳都擦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