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毒???”暮月問道。
烏落蘭輝回答道:“見血封喉,又叫箭毒木,產(chǎn)自南詔等地,照理來說,草原上應(yīng)該很少有人有這種毒藥的?!?br/>
暮月焦急地問道:“那你現(xiàn)在給額爾登灌的是什么藥啊?”
烏落蘭輝:“烏木,也是毒藥?,F(xiàn)在的辦法只能以毒攻毒了,否則沒有解毒的辦法了?!?br/>
額爾登被灌了一劑藥劑之后,渾身開始顫抖起來,暮月抱著它也不住地跟著顫抖。最后額爾登吐出了一口發(fā)黑的淤血,然后頭一倒暈過去了。
三天之后,在暮月和照雨的細心照料下,額爾登睜開了眼睛。烏落蘭輝說毒已經(jīng)基本解了,它只是身體還很虛弱,大概調(diào)理上十天半個月就可以恢復(fù)健康。
暮月讓人暗自去查這見血封喉到底是誰用的,查來查去,就只有葛邏祿人最近這幾年喜歡用這種毒。暮月一下就想起了那個在戰(zhàn)場上被爾恪射瞎了一只眼睛的獨眼龍熾俟弘。
暮月看著傷勢已基本痊愈的額爾登,算著爾恪大概能到達的日子。暗暗地在心中希望他能一路順風(fēng),不要再有有任何的耽擱。
與此同時,在草原上的另一條重要河流色愣格河旁邊,有許許多多新近搭建的帳篷星星點點地散布河邊。暮月腦中的那個“獨眼龍”——葛邏祿部的首領(lǐng)熾俟弘和回鶻的奉誠可汗正在秘密的商量著什么。
熾俟弘給年輕的阿啜展示了他最新截獲的一個情報——這是一封來自大唐皇帝的密信。阿啜看完了這封信,倏忽間眼神震動,臉色大變!
因為這封信的主要內(nèi)容,就是表彰爾恪大勝黠戛斯人,功勛顯著,冊封他為懷信可汗。
從長壽天親可汗也就是阿啜的祖父輩開始,回鶻與大唐的關(guān)系逐漸交好。每逢遇到回鶻可汗的更替,都會讓大唐的皇帝下旨來冊封,來肯定其在草原的合法地位。而這張詔書的出現(xiàn),無疑就是否認了奉誠可汗的存在。
“爾恪做可汗,那我怎么辦?我要怎么辦?”阿啜哭喪著臉問道。
熾俟弘用他僅剩的一只眼睛,一臉不屑地看著他,說道:“怎么辦?還能怎么辦?你說你如果是他,你能留下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前任可汗嗎?沒聽說過一個中原人常說的詞叫斬草除根?”
阿啜低眸沉思了片刻,辯駁道:“不不不,暮月姐姐保證過他不會殺了我的。”
這時一個一身黑袍的人從敖包里走了出來,他拉下了頭頂?shù)拿弊?,他正是消失已久的,大家都以為他已?jīng)死了的回鶻前宰相——頡于迦斯!
頡于迦斯看著阿啜的臉,分明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責(zé)備道:“都什么時候了,你竟然還想著你的暮月姐姐。你不想想,她身為你的可敦,私通你手下的將領(lǐng),還懷著他的孩子,你和我說,她能為你著想?”
阿啜:“……”阿啜本來還想說什么,但是看著頡于迦斯那張咄咄逼人的臉,最終倔強地閉上了嘴巴,什么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