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是沒想過懷玉真人會來的，她對他來說從來都不重要，從前是容器，現(xiàn)在是沒有價值的廢物。誰會在意一個廢物？難道是沒用了不如徹底毀掉？

    綰綰看著懷玉真人懸在空中，腳踏流云，雪袍隨風(fēng)翻飛，如一片片雪花亂舞。

    “你來做什么？我已經(jīng)不是玄霄派的弟子，與你再無瓜葛?！?br/>
    懷玉真人淡漠的眼神在觸及晏戎時，有了些許變化，語氣微涼：“他是誰？”

    那個少年太礙眼了。

    懷玉真人踏碎腳下云絮，高大的身形優(yōu)雅地落地，朝綰綰一步步走近，“他是妖族，你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墮落，跟妖族為伍了？”

    他的唇角抿著，譏諷的讓人不舒服。

    又是不請自來，又是貶低晏戎，這個便宜前師尊怎么這么討厭？

    “給我滾，這里不歡迎你，我也不想再見到你?！?br/>
    懷玉真人驟然變了臉，眼光如刀，薄唇嗡動一下，“孽徒！你是想跟為師今生今世不復(fù)相見？”

    綰綰冷冰冰的睨著他，稚嫩臉龐沒有半點(diǎn)從前的溫柔綿軟，疏離得讓人不敢直視。

    “是，沒錯，如果可以，別說今生今世了，生生世世我都不想再見到你?！?br/>
    輕飄飄的話卻比世間最鋒利的刃還要傷人，饒是懷玉真人再冷酷無情，心臟猛地被抓緊，身形也微不可察的晃了晃。

    他定定地看了綰綰一會兒，覺得極其陌生。他好像很久沒有這么認(rèn)真地瞧過她，回想起十年前他把她帶上玄霄派，她才六歲，只是個扎著雙馬尾天真無邪的女童，轉(zhuǎn)眼十年過去，她已經(jīng)長成芙蓉少女。

    “你是我親手帶大，你我之間的羈絆不是你說斷就能斷?！?br/>
    懷玉真人的目光從綰綰臉上掠過。

    正是因?yàn)樗伤粗L大，她有幾分能耐，懷玉真人很清楚，她資質(zhì)不高，在四個徒弟當(dāng)中排名倒數(shù)第一。以她的能力，絕不可能來到鬼城并且住進(jìn)這座島嶼。

    “看來你離開玄霄派后，不僅墮落到跟妖族在一起，還結(jié)識了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