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陰悅悅目光呆滯的走到父親身邊,望著此刻已然斷氣了的哥哥陰太白,用很慢很慢的動作,伸出去了一只顫抖的手,輕撫著哥哥的臉頰,再將哥哥仍然睜著的雙眼,給摸閉上。
“父親,是您……殺死了哥哥?他和我,可都是您的親生骨肉,您怎么下得去手?哥哥究竟犯了多大的錯,至于令您下這么重的手?”陰悅悅望著陰太白的遺體,目不轉(zhuǎn)睛,卻對著身旁的陰風(fēng)散人哭訴道。
“哼!趁著你還活著,趕緊告訴為父,鵲仙島的人為何要搶奪為父的‘定魂珠’?她們又是如何得知‘定魂珠’在我的身上?她們又是怎么打探到我的下落的?老老實實的跟為父交代清楚!”陰風(fēng)散人雖然對自己一時沖動殺死了自己的兒子很懊悔,但是錯殺兒子后,怒氣卻并未減少,趁勢轉(zhuǎn)移目標,對著女兒發(fā)泄道。
原本,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已經(jīng)是一個天大的悲劇,如今這個悲劇,似乎還要繼續(xù)延續(xù)。盡管,陰太白的頭上長的不是黑頭發(fā),卻也算黑發(fā)人。
“父親,您僅僅就為了這么個事,一劍殺死了哥哥?呵,呵呵,呵呵呵呵,關(guān)于‘定魂珠’的消息,是‘我’告訴鵲仙島黎露的,當時黎露與‘玉女’前輩同時在場,而且又搭救了我們山莊,她們問起,我有理由不說嗎?來呀,父親,連我也殺死吧!”陰悅悅絕望的看著陰風(fēng)散人,淚水浸濕了整件上衣,然而骨子里卻透露著一股血氣方剛的硬氣,怒懟其父。
“孽種!果然是你這個孽種!你可曉得,鵲仙島的那糟老太婆和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直接把為父打翻在地,按住為父的身軀,任憑為父再怎么掙扎也爬不起來,不得已,為父才只好將‘定魂珠’拱手相讓,你明白‘定魂珠’對于為父來說意味著什么嗎?好,一對不折不扣的不孝子女,今天,我就清理門戶,要殺就殺他一雙!”陰風(fēng)散人近乎瘋狂、暴跳如雷地吼叫道。
同時,陰風(fēng)散人還真的使出了御劍的法門,手掌一抬,將平躺在地上的長劍吸起。
陰悅悅眼看陰風(fēng)散人就要喪失理智,趕緊閃身避開,施展出飛身之術(shù),向山莊外飛去。當時,陰悅悅啥也沒想,就覺得跑得越遠越好,死在一個精神錯亂、神志恍惚的父親手里,太不值得。
陰悅悅一路向南猛飛,拼了命的瘋逃,本能的不想死,白白葬送給了發(fā)瘋、癲狂的父親,是不明智的。
見后面沒有人追來,飛累了,就降落到地面,休憩、休整。
與河西走廊同屬西部,遙遠的南方,苗疆控獸谷正在召開著一場,具有重大意義的門派內(nèi)全體師徒的會晤。
控獸谷內(nèi),飛流瀑布下,潭水之濱,碧草漣漪,荒野雜草叢生處。
“本座已經(jīng)風(fēng)燭殘年,年邁之軀坐在這谷主的位子上也折騰不了幾年了。今日召集大家前來,就是想在谷內(nèi)選拔出一位德才兼?zhèn)涞暮笊鷣砝^承本座的這谷主之位。為了公平起見,干脆就搞一場浩浩蕩蕩的比賽,由比賽的最終優(yōu)勝者,繼承寶座。這么個形式,大家沒有什么意見(異議)吧?”控獸谷的老谷主坐在一個土臺上宣貫道。
這位老谷主,皺紋滿臉、白發(fā)散亂,一臉的奸相,一看就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奸猾老手。
土臺下,鴉雀無聲,整個谷中弟子上下,無一人敢表達不同意的思想。
“既然大家都覺得這法子好,那就這么辦了。由于我控獸谷自古都是男人當?shù)溃@谷主寶座,女性弟子不可競選。規(guī)則就是,每名男性弟子,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抓來一個心甘情愿嫁給自己的壓寨夫人,從而為自己撐撐臉面。大家可要聽仔細嘍,這規(guī)則的細節(jié)可沒那么簡單。本比賽,為期一個月,以三十天為限。沒找到壓寨夫人的,輸給找到了的。找到了的,還需一一審核女方是不是心甘情愿,被逼迫的、非自愿的,輸給心甘情愿的。在同樣的心甘情愿的人里頭,又要區(qū)分出女方的身份、地位、家庭背景,女方在修仙界地位越高、名氣越大,則她所對應(yīng)的夫君,就是最后的贏家!另外,提醒大家一句,切莫使小聰明、鉆空子,被本座抓到了,后果自負。再者,利用卑鄙的手段殘害同門的,更是不可饒恕。這么個規(guī)則,都聽懂了嗎?”老谷主一字一句地說著。
“聽明白啦!”全體門徒異口同聲的齊聲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