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魚幫的魚已經(jīng)捉完了，木刑腦袋刷刷刷的把朝廷海捕公文中的重金懸賞要犯統(tǒng)統(tǒng)過了一遍，迅速鎖定幾個可能會在京城附近出現(xiàn)的，自告奮勇道，“姑娘，天陰山路滑，屬下扶您上去吧?！?br/>
    “我來！”

    “我來！”

    “……”

    小暖眨巴眨巴眼睛，大伙兒對去天師廟這么熱情？小暖干脆把小手一揮，“留下三人看車，其余的都可以跟著?！?br/>
    當小暖帶著這一幫人踏上人來人往的山路時，不由得回憶起她剛來大周的那一夜，和娘親、小草、大黃冒著大雨攙扶下山逃命時的場景，時過境遷，不免心生幾分感慨。

    暗衛(wèi)們見到姑娘的臉色變了，個個手握暗器神戒備，雖是準備強魚……不對，迎敵。玄舞見弟兄們這嗷嗷叫的勁頭，忍不住訓斥道，“一個個的要干什么？不要嚇壞了上香的百姓，收著點，待會兒不許搶?！?br/>
    小暖回神左右看了看就明白了，笑道，“今天沒魚的?！?br/>
    小師姑想吃魚了？得了消息出來迎候師姑的虛空，聽了師姑的話有些為難，上前行禮低聲道，“師姑，今日是初一……”

    初一怎么了？小暖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才想起來，按照師門的規(guī)矩，初一和十五是要吃素的，虛空以為她是來吃魚的？小暖咳嗽一聲，學著七師兄，端起一觀之主該有的架子，“對，今日初一，來上香的香客比往日多不少，你們要把四處打掃干凈，念經(jīng)也要提起精神，莫慢待了上山的香客?！?br/>
    “是，弟子已叮囑師兄弟們注意灑掃了，請師姑驗看?！碧摽赵谇斑呉?，請小暖進山門。

    寺廟和道觀都是很神奇的地方，門外是滾滾紅塵，門內(nèi)是安寧凈土。誦經(jīng)聲、木魚聲、莊嚴的神像、繚繞的香火氣息、虔誠祈?；蜻€愿的香客，便是這殿里人來人往的，也打不破該有的那份安寧肅穆。小暖站在主殿內(nèi)，抬頭望著師祖的神像，心中默默祈愿母親和小草能安樂一生。

    待小暖許過愿，回神四顧時，發(fā)現(xiàn)殿里多了個與眾不同的道士——一個老道。她這道觀很年輕，不只是建筑新，就連觀里的道士也都年紀很小，打理道觀事務的虛空才十四歲，余下的幾個也沒過四十的。但神像前添香燭的道士，身著一身土青色舊道袍，神情莊重平和，頭上用木簪挽著發(fā)髻沒戴道冠，兩鬢新生的幾縷白發(fā)顯示著他的年紀，這般模樣怎么也該過五十了。

    小暖招手喚過虛空，低聲問道，“這位老道長是何人？”

    見姑娘的目光停在那個眼生的老道身上，暗衛(wèi)們又忍不住沸騰了，木刑用目光將其緊緊鎖住。那老道也察覺到了這群人的注視，他轉(zhuǎn)頭看過來，向著虛空微微頷首，又回首慢條斯理地做事，動作從容不破，自帶一種寧靜氣息。木刑目光發(fā)亮，這老道士不似尋常人，絕對有問題！

    虛空低聲向小暖解釋道，“那是在這里掛單的無牙道長，他本來是要去玄妙觀聽道的，但因為京城四門戒嚴，所以才來咱們這里落腳歇息?！?br/>
    “山崖的崖，還是天涯的涯？”小暖羨慕著，暗道人家地道號起得真好，他師傅一定很有學問。

    “回小師姑，是牙齒的牙。”虛空讓小道童請無牙道長過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