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宜有些疲憊地打開家門,進(jìn)去之后馬上反鎖,生怕他會追上來,靠在門的反面,手放在左胸口的位置,心口依然在劇烈地跳動著,說不清是因為剛才跑得太快,還是剛剛的那番話耗費她太多的力氣,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如此果斷地說這樣的話,他們,終究只剩下冷漠了嗎?從一開始的爭鋒相對到后來的相惜,再到現(xiàn)在的仇視。人們總是說,不能相愛了起碼可以當(dāng)朋友,可是,他們不僅沒有當(dāng)成朋友,甚至,還成為了惡言相向的仇人。
在宴會上,他那么著急地要把她送到警察的跟前,不顧她的腳傷,拼命地拖著她往前行,猶如拖著一具毫無生命的尸體,那種狠絕的姿態(tài)深深地刺傷了她,也讓自己更加堅定地斷了對他最后的一分念想,既然不能保持友好,那么就敵對到底。愛有多深,恨將會有多切!
她狠絕地咬著下唇,任憑眼角的晶瑩滑落,這,或許是最后一滴淚,流吧,流吧,流完這最后的眼淚,便要開始勇敢面對這一段不堪的過去。
黑暗之中,她伸出手把眼角的最后一滴晶瑩擦去,打開客廳的燈。
看到冰山男安然坐在客廳沙發(fā)上,靜宜并沒有顯示出過多的意外之色,用一種淡得不能再淡的語氣說道:“你來了?!?br/>
“怎么,不歡迎?”其實在剛才,他早已將她的所有動作盡收眼底,這個女人終究是放不下那個男人,他嘴角輕輕地上揚,他要的不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嗎?
“說吧,什么事情?”可靜宜沒精打采的態(tài)度又讓他覺得不滿:“你這是什么語氣?經(jīng)過那場拍賣會,我們至少算得上朋友?!?br/>
“我們不會成為朋友的,你過來到底有什么事情?”靜宜開始覺得不耐煩,加上本來心情就不好。
“沒事,就是想你了,過來看看?!北侥歇q豫了一會,換了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看到他恢復(fù)了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靜宜反而覺得更加自在些。
慢慢地走過去,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任由身體緩緩地陷進(jìn)柔軟里,整個身體慢慢地放松,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松懈下來。
冰山男靜靜地看著她,雙手不自覺地移到她的眉頭,溫柔地?fù)崦@兩條擰在一起的眉毛,似乎要把它們撫平。
“睡吧,睡醒了一切都會過去,明天將是新的一天。”
“嗯。”她模模糊糊地應(yīng)了一句,接著便不醒人事。冰山男看著她熟睡的臉孔,雙手緩緩地沿著她的輪廓移動,她的眉眼間,像極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他始終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讓她懷有那么大的仇恨,要不辭萬里回到這座不起眼的城市,致那么多人于死地。
只是,他不關(guān)心這些,他想要的只有血鉆,以及血鉆所帶來的無上利益。
傳說,并不止于傳說,他在十多歲的時候就非常清楚地知道到這一點。父親因為血鉆光榮地犧牲了,但是他一定會繼承父親的夙愿,完成他沒有完成的事業(yè)!
目光再次回到這個女人身上,心里卻是動了惻隱之心,這個女人,會是他的一顆棋子,他知道,只要雷少晨愿意為她奮不顧身,他手里的那顆血鉆終歸會屬于他。淡黃色的光澤,屬于王者的顏色,如太陽般耀眼,無人能夠駕馭,除了他!血鉆,本來就是屬于他的!
要不是胡玲瓏那個女人,兩面三刀,把血鉆私吞,騙他說血鉆落入了百慕大海域,或許,稱霸的偉業(yè)早就已經(jīng)完成了!
想到這里,冰山男的眼睛微微瞇起,露出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