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蹲在地上,伸出手像是孩子戳螞蟻似的戳著那昏迷不醒的人,百無聊賴地等著公子下令。
    荊寒章本來就難受,現(xiàn)在更難受了,整個人仿佛漂浮在半空,不著實處。
    阿滿坐等右等,沒等到應(yīng)答,疑惑抬頭:“公子?”
    荊寒章頭疼地按著眉心,臉色難看極了。
    阿滿忙跑上前,抬手貼了貼荊寒章的眉心,發(fā)現(xiàn)熱得燙手,連忙按著他的肩膀讓他躺下。
    “阿滿自己處理就好啦?!卑M自顧自地為他蓋上被子,“公子還病著,不該為這種小事傷神?!?br/>
    荊寒章被強行按在榻上,愕然張大眼睛。
    “你!”
    他在京都縱橫這么多年,還從未被人這般強勢又無禮地對待過——而且那人還是個不到他下巴的孩子!
    荊寒章脾氣不怎么好,當(dāng)即抬手拍開阿滿的手臂,怒道:“起開——”
    只是這具身體太過虛弱,他剛動起怒氣,心口頓時一陣刺痛,讓他險些呼吸不過來。
    阿滿只當(dāng)自家公子又燒懵了,沒怎么在意他的異狀,蓋好被子后,姿態(tài)熟稔地將地上生死不知的男人拖走。
    他先處理了礙眼的“蟲子”,還得去為公子煎藥。
    公子每回病糊涂了都會極其排斥喝藥,等會肯定灌藥極其困難。
    太苦惱了。
    阿滿心想。
    還不知道自己一會要遭遇什么的荊寒章渾身沒了力氣,靠在軟枕上虛弱地喘息。
    他腦海一片空白,加上這具身體還在發(fā)高燒,思緒像是亂成團的線球,完全不知該如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