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jìn)了大帝廟內(nèi),他看著廟宇內(nèi)源源不斷,進(jìn)進(jìn)出出的男女,心里更加緊張了,第一次難免會有些緊張,他這是第一次進(jìn)大帝廟……
少年郎默默看著一切,心里不斷安慰著自己,看著那威嚴(yán)的長生位擺放在正堂,對著自己,那眼神極為逼真,就好像大帝本人在凝望著他一樣,少年郎壓制住想逃跑的沖動,他穿過人群,等著前面祭拜的人群離去后他才將籃子內(nèi)的野果子整齊的擺放在長生位前。
祭拜的果子擺放完畢后,少年郎整理了下衣服,雖然有些破舊,可也還算工整,一切就緒之后,少年郎才跪在長生位前,他一臉虔誠的看著那高高在上的長生位,道:“樊謙拜見大帝!”
少年郎叫樊謙,柳城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喊完之后,他便閉著眼,心中默念著自己的想法和愿望,他的執(zhí)念很深,非常渴望大帝能夠聽到自己的心中所求,哪怕付出一切代價。
大帝廟內(nèi)前來祭拜的人很多,大部分人看到少年郎面前的那些野果后都是嗤之一笑,雖未有直言嘲諷,可遇到相熟之人也會暗中互說這少年人不自量力,拿著山中野果跑來大帝廟求愿,當(dāng)真是可笑至極。
哪像他們,個個穿著干凈整齊,祭拜用得也都是一些上檔次的高檔品,只有這樣才能顯得他們心誠,像少年郎這樣的,恐怕一萬年都求不到大帝一見吧。
祭拜的人很多,少年郎只是蕓蕓眾生中不起眼的一員,來往之人最多瞄上一眼,心中嘲諷一聲,便各自忙碌起來,他們往往都是放下祭拜的貴重物件,心中默念出自己的祈愿,然后便起身離去,唯獨那少年郎一直跪在地上,心中重復(fù)著,一遍又一遍默念著那小小的祈求……
少年郎跪了整整半天,心中的祈求也不知道重復(fù)說了多少遍,身邊同樣來祭拜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他一直這樣默默跪著,臉上沒有一絲不耐,有的只是無比的虔誠。
“少年郎,別跪了,改天再來吧,大帝他老人家每天也有很多事情要忙著,哪里有時間應(yīng)付你一個小人物啊?!睆R宇內(nèi)一位留著長須的老人家注意少年郎很久了,他看著少年郎那瘦弱的身子,一直跪在那里動也不動,眼中閃過一絲不忍,走過來提醒了一句。
這位老人家看得很開,比一般人要理性的多,正如他所說,九州這么大,大帝每天處理那么多事情,哪有時間去天天看著我們這些小人物,最多哪天大帝有閑工夫,偶爾看到我們這些小人物的祈求,出手幫一把,到時候就看誰走運(yùn),剛好在大帝有閑工夫的那一天過來祈愿了。
樊謙聽到老人家的話,并沒有起身離去,只是依舊我行我素的跪在那里,他睜開了眼,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腦海里想起親人慘死的模樣,想起那妖怪的殘忍冷酷,他不甘心,他恨自己太過弱小,若是自己能變得強(qiáng)大一點,至親又怎會死在妖怪手里。
如今心中默念了無數(shù)遍,大帝也沒有現(xiàn)形,難道我的心還是不夠誠嗎……
樊謙默默看著那長生位,那雙眼威嚴(yán)的望著自己,這次,他沒有在懦弱的移開目光,他眼神堅定執(zhí)著,大聲喊道:“樊謙愿意付出一切代價,以我血肉,以我靈魂,皆獻(xiàn)與大帝,以示誠心,只求能磕見酆都大帝蘇恒一面!”
這孩子瘋了……
那先前出言提醒的老人家看到樊謙突然的舉動,驚呆了,旁邊的香客們也同樣驚呆了,都齊齊望來,然后紛紛搖頭,這孩子是瘋了……
而此時,酆都地府內(nèi),正在看著諦聽表演忠心的蘇恒突然感覺到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呼喚自己,這股力量很特別,和以往所見不同,既不是靈力,也不是神識,更沒有被人窺見,這種力量也是一種屬于靈力的范圍之內(nèi)的,只是比較特殊,似乎叫愿力?
蘇恒覺得,自己只要回應(yīng)一下這特殊的愿力,自身就能得到一些好處,只是這些好處不值得他大費(fèi)周章,但是這愿力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以前從未有過,他很好奇,想看一眼。
蘇恒感受著那冥冥之中,摸不到,看不到,只能憑感覺細(xì)細(xì)品味的愿力,心思微微一動,整個人慢慢消失在地府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