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叫段毅自己來形容這一劍,那便是聚氣成江河,其劍法簡陋粗糙,但威力卻是一等一的厲害。
君不見段毅一劍劃出,以其為圓點,直徑為十丈之距的圓形空間,溫度瞬間降至冰點,酷寒比隆冬臘月更甚數(shù)倍。
虛空當(dāng)無處不在的水氣,也紛紛被如此恐怖的寒意催化為潔白如鵝毛一般的雪花,飄飄零零,悠悠落下。
今日乃是五月初八,春暖花開,陽光刺人,但段毅卻靠一己之力,改變十丈之地的氣象變化,功力之高深,神功之威力,足以驚駭世人。
便如毒手天心,眼神絕望的看著緩緩朝著他劃來,有若江河奔騰而至的長劍,卻根本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yīng),因為他已經(jīng)落入這人造的冰雪之地當(dāng)中。
他的思維開始僵化,念頭的轉(zhuǎn)動無比的緩慢,眼前的一切都在放慢,放緩,好似戲臺上的表演一樣。
他的肉身開始破敗,關(guān)節(jié)僵硬,手腳不聽使喚,內(nèi)部的臟腑運轉(zhuǎn),血脈運行,都受到極大的限制,就像是一個植物人一樣。
而他最引以為傲的高深修為,霸道毒功,也是絲毫也使不出來,不,準(zhǔn)確的說,是在思維和肉身的雙重遲鈍下,真氣也運行緩慢,如蝸牛爬一樣。
他除了等待之前呼喚的楊開出手,只能閉目等死了。
段毅劍氣如霜河,氣勢奔騰不可一世,就要一劍斬殺毒手天心時。
一道匿藏許久,積壓許久的凝然殺機自他身后爆發(fā)。
拇指粗細(xì),通體亮銀色的三尺劍,仿佛從另一個空間延伸出來,無聲無息的朝著段毅的后背刺去,劍尖寒芒收斂,卻比劍光外放更顯的危險,可怕。
劍客,大體都是喜歡光明正大的突臉較技,而這個劍器的主人,明顯喜歡暗地陰人,以劍客來稱呼他,似有不妥,刺客倒是名副其實。
不過段毅卻是絲毫不亂,成竹在胸,背后更好像長了眼睛一樣。
腳下一點,本來前刺的身脫離了慣性的束縛,驟然騰空而起,在空中前翻一個跟斗,原本遞出的長劍也恰到好處,精準(zhǔn)無比的斬在這刺向他的劍器之上。
悠長的劍鳴響起,長廊兩側(cè)的石欄砰砰碰的被逸散的凌銳劍氣切割成無數(shù)碎片,紛紛揚揚,四處飛濺。
暗處傳來一身悶哼,那仿佛藏身于另一個空間當(dāng)中的刺客在這一擊之下,似乎吃了點暗虧,倏然而退,再次消失無蹤,其手段甚至已經(jīng)脫離了武學(xué)的范疇,有點魔術(shù)的味道。
段毅一手持劍,劍尖斜指被打的亂七八糟的地面,雙目則四處掃視,想要找到那個暗中出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