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沐并不經常開這種玩笑,甚至可以說是很少見,畢竟以他的姿色,若是嘴上功夫再了得一些的話,身邊又怎么會只有一群同性狐朋狗友?
胡文靜不算,那女孩是沖著汪閑來的。
當然了,即便他在不熟的人面前顯得有些高冷且難以接近,這些年也沒得到女孩的青睞,只不過能殺進禁區(qū)的少之又少。
沒什么別的原因。
何沐這身病在外人看來并沒什么影響,但只有真正走進他的生活才會知道有些病久了就會變成命,會融進他每一絲每一毫不起眼的生活里。
很久以前他曾和一個女孩互相愛慕,女孩想在舞會上跳舞,何沐婉言拒絕;女孩想要爬山,何沐爬到一半渾身虛脫;女孩風一樣走出去好遠想讓何沐追,但何沐追不上;后來,她就真跑遠了。
其他種種,包括打游戲很菜,也都是些諸如此類的瑣事罷了。
就像藏在棉花里的刺,平攤在手心里時是白絨絨的一團,一旦握緊,便扎得人血肉模糊。
何沐已經盡他最大的努力把自己活成一個普通人的樣子了,他的生活用他自己的方式勉力維持著和旁人差不多的模樣,但卻經不起任何一個人哪怕一點點輕微的闖入,一旦闖入,紙糊的世界便會紛紛揚揚崩塌。
所以當他今天對新桐說出這些玩笑話的時候,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或許意味著什么。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她今天怎么沒來砍我!
……
何沐起床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洗漱完摳了會兒手機,陸陸續(xù)續(xù)又收到了幾份快遞,都是一些日用品,洗面奶、沐浴露、洗發(fā)水之類的。
原本是跟陌生人合租,這些東西何沐買了只能囤積在自己房間里,搞得現(xiàn)在不僅房間角落里堆滿紙巾,飄窗上都并排放著好幾排物資,方便面、火腿腸,不一而足。
口罩更是囤了足足兩千個!
不過現(xiàn)在他把這套兩室一廳整個租了下來,便有更大的地方給他來放這些東西了,這讓他心情十分舒暢。
于是他又不厭其煩地把臥室里那些東西都搬出來,和剛到的快遞一起分門別類,能放到陽臺上的放到陽臺上,要保存在陰涼處的就放在客廳角落,吃的就塞冰箱。
忙活了好一陣,連帶著把午飯也做好之后,他才敲響新桐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