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范青陽看清來人的相貌后不由吃了一驚。
來人穿著一件長及腳踝的暗紅色斗篷,全身上下密不透風,單單露出了一張臉。只是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臉上全是扭結(jié)交錯的疤痕,一雙眼睛光禿禿的只剩下眼瞼跟眼珠,睫毛、眉毛之類的連影子都沒有,鼻子只剩下一小半軟塌塌地歪在一邊,整張臉看起來最正常的就是那張嘴唇了,不過也只是比其他部位稍微好上一些,而且貼近嘴唇的地方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似乎是被人一刀從下巴砍向了右耳。
他顯然很滿意范青陽吃驚的表情,桀桀怪笑道“沒想到范管事還記得老夫,真是讓老夫倍感榮幸。”他這張丑臉配上這鬼氣森森的笑容,要多駭人有多駭人,若是膽子小上一點,光看他的笑容都要被嚇暈過去了。
“你不是已經(jīng)被林棄殺死了嗎?”
雖然早就覺察到附近有人,但是沒料到這人居然他也認識,正是曾經(jīng)在義莊假扮福伯引唐子昔上鉤,后來跟林棄交手敗退的那個黑袍人。不過范青陽卻不知道她其實是一位女子,只是奇怪對方何以能在無雙閣長老的手上全身而退。
“你當然希望老夫死了?!焙谂廴丝粗抗忾W爍不定的范青陽嘿嘿笑道,“可惜老夫命不該絕,被剛巧路過的宇文公子救了,這才撿回一條命。聽聞宇文公子與范管事是盟友,老夫自然也想見一見故人?!?br/>
“很好!老夫倒是小看你了!”范青陽看向黑袍人的目光慢慢開始變得陰冷,絲毫不掩飾滿臉的殺機。
黑袍人也不甘示弱,斗篷開始慢慢鼓脹,里面隱約有尖利的叫聲傳來。
就在這一觸即之際,宇文頡忽然滾動車輪攔在二人中間,張開雙臂道“二位有話好好說,自家人何必傷了和氣。”
“誰跟你這陰險小人是自家人!”范青陽已經(jīng)在爆的邊緣,絲毫不給宇文頡面子。
宇文頡卻絲毫不動怒,好脾氣地笑道“范管事此言差矣,如今正是你我攜手合作之時,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雖然我們的志向不同,但是至少就現(xiàn)在來說,咱們的目的是一樣的?!?br/>
范青陽冷冷地道“就憑你們兩個廢物也配跟老夫聯(lián)手?”
宇文頡攔住黑袍人,再次笑道“范管事這么說的話就不對了,我們雖然都是殘缺之軀,但是并不代表我們的能力就差了。事情恰恰相反,我們比很多正常人都要有決心,有毅力。而且我們只問利益不問緣由,范管事大可以放心地跟我們合作?!?br/>
范青陽眼中神色變幻不定,道“既然如此,把你們的計劃說來聽聽!”
宇文頡頜道“如今梁州城最棘手的人物,分別是無雙閣的林棄,天罡教的荊飛煦,以及黑沙國的計無咎?!闭f到這里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范青陽,笑道,“不知范管事覺得我分析得可對?”
范青陽搖頭道“你漏掉了一個人!”
“誰?”宇文頡奇道,“莫非還有隱藏的勢力是我不知道的?”
范青陽緩緩吐出三個字“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