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左相笑得坦然,小暖也跟著笑得一臉和氣,好像剛才她啥也沒干一樣。面對這么自然快速的變臉,年過四旬的左相只想說一句,這小丫頭還是太嫩了。
她難道不曉得,她這樣在意秦氏和小草,在別人眼里這兩個人就成了威脅她的利器么?要想拿捏她,只要控制了秦氏和小草便好。
小暖收回目光,繼續(xù)看臺上的智真。
應(yīng)該是她想多了,左相是二皇子的親舅舅,二皇子跟三爺算是一伙的,左相沒理由找她們一家的不痛快。
不過高倉頡剛派人給小暖送了話,說昨夜左相找他詳細詢問這幾年秦陳兩家的事兒。當然,高倉頡知道的也只是秦家村人知道的那些。
左相了解這些事,或許是想判斷些什么?,F(xiàn)在三爺已經(jīng)對上了程無介,小暖可不想三爺同時對上左右二相。即使強如三爺,同時與兩位閣老為敵,也絕討不到便宜。所以只要左相不找她們一家的事兒,小暖絕不去招惹他。
小暖回神,仔細觀察講經(jīng)的智真。
智真佛法講得怎么樣小暖聽不出來,但她覺得智真的聲音和真佛下凡的派頭非?;H恕K裉斓冒前侵钦娴恼嫠?,好叫她師傅或七師兄也添點神下凡的氣質(zhì)。
小暖身邊,秦氏認真地聽智真講經(jīng),心無旁騖。秦氏左邊的小草也有模有樣地坐著,不過她可沒聽經(jīng),而是與講經(jīng)臺邊小和尚圓通用眼神交流著什么旁人不動的訊息。
將這一幕看在眼里的度通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深深覺得,自己老實又可愛的師弟要被小草帶壞了。他有心和小暖談?wù)?,又實在不曉得如何開口。而且度通怎么覺得小暖在師父身上轉(zhuǎn)悠的眼神兒,就像看到了銀子一樣呢。
莫非她也看出師父講經(jīng)很有氣勢,打算跟自己合伙搞幾場大壇?她哪位脾氣不好的七師兄知道了不揍她?如果她真跟自己談,這銀子該怎么分才合適?
小暖見度通的眼皮耷拉著假裝鎮(zhèn)靜,眼珠子卻來回轉(zhuǎn)轉(zhuǎn)悠,手指頭時不時撥拉記下,像是在撥算盤珠子。這些動作小暖太熟悉了,這是生意人想點子算銀子時的模樣。
莫非,他想讓他師傅在浴佛節(jié)的時候弄幾場幾百號人的佛事賺錢?鎮(zhèn)清寺地方小,幾百人的大型活動就得出寺占她的地盤,她要不要收點場地費,收多少合適?
度通和小暖的眼神對上,均笑得和煦如春,恨不早相逢。
左相的目光在這臺上的師徒和臺下的母女之間轉(zhuǎn)悠,琢磨這里邊定還有他不知曉的故事,而這故事應(yīng)還挺有趣。
敏感的小草轉(zhuǎn)頭,對上左相沉穩(wěn)探究的目光,甜甜地笑著指了指臺上的智真大師讓左相別走神,然后她自己也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智真,很是受教的不住點著小腦袋。
這小家伙,怎看著比他女兒小時候還可愛呢?難怪太后、圣上、華嬪都喜歡她。這么可愛的孩子,陳祖謨怎舍得趕出來。
一直關(guān)注左相的陳家母子,見了左相與小暖三人的互動,眉頭都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