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浮沉,意識朦朧,夏生歡只覺得自己非常渴,喉嚨中火辣辣的灼燒感持續(xù)著,仿佛有一團陳舊的干棉花塞住了咽喉。
她需要水。
可是別說動一根手指了,正沉溺在前世今生撲朔迷離的夢境中,連兩片眼皮也難以撐開。突然傳來的門開合聲,耳朵中卻傳來了以下對話,腦子里的迷霧猛然間被驅(qū)散了一大半。
“她醒了嗎?”
聲音非常有磁性,有點悠揚的大提琴聲的味道。夏生歡覺得有點耳熟,就是語氣怎么聽都是惡狠狠的。
接下來回答對方話的人的聲音倒是溫潤,帶著幾分責(zé)怪和調(diào)笑的意味,“錦城,你還好意思問?人家女孩本來就酒精中毒,還沒有好好的治療調(diào)養(yǎng),胃脆弱到輕輕一碰就破個洞的地步,你居然還下得了腳?”
“誰讓她嗚哩哇啦吐了我一身!我怎么知道她是酒精中毒,我還以為她是專門對我惡作劇,整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動作先于意識的毛病,真不是故意的?!?br/>
“好啦好啦。算你小子走運,有我給你擦屁股。不然就你那不知輕重的一腳,踹得還是女孩身體中最脆弱的肚子,非把人搞出大事情不可?!?br/>
打女孩子?還是個酒精中毒的病號?作為男人可真沒人品,居然欺負(fù)婦孺,虧他還可以把理由說的這么理直氣壯,擲地有聲。
夏生歡在心里在對方身上劃了個大大的紅色叉號,渣男。
“還酒精中毒……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女人,肯定經(jīng)常逛酒吧那種不干不凈的地方……”
醫(yī)生的聲音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我說,趙大公子,你又在磨磨唧唧什么?什么女人?人家才十八歲,六月份才從北大畢業(yè)好不好?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活了二十多年燈紅酒綠的地方一次也沒有去過,被嚴(yán)苛的家教管成了公司家里兩點一線的宅男?”
“哦……這又關(guān)我什么事,我覺得呆在家里挺好的呀?!壁w錦程還挺委屈的回答道。
空氣中挺無語地沉默了一秒。
“好吧……你快去照顧阿姨,看她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去準(zhǔn)備一下。”醫(yī)生開始打發(fā)人走?!敝懒恕D前⒎逯苣┪艺埬愠燥埌?,皇麗訂了一桌,順便給明朗接風(fēng)洗塵,別忘記。”
醫(yī)生仿佛又來了興趣,高興道:“好嘞,那感情好。話說我們也有好幾年不見明朗了,那個臭小子高中畢業(yè)出國留學(xué)一走就是六年,除了偶爾給我們通個電話,連個照片都沒有給我們發(fā)過,真和錦程你一樣都是懶鬼投胎?!?br/>
“咳咳……你說他長圓還是長扁了?還像以前那么瘦得跟竹簽似的?”
夏生歡覺得身上的力氣恢復(fù)了不少,就嘗試著用力蹬了蹬腿,勉強露出半個白嫩的腳丫子在被子外面,打斷兩人正在進行無聊透頂?shù)脑掝},“水……”